入夜,尚書府書房。
沈溫彤握著用心頭血調好的救命藥,小心翼翼遞給夫君翟翌。
“夫君將這藥交給聖上,定能治療太後舊疾,屆時你便可加官進爵——”
話冇說完,翟翌揮袖掃來!
“你不過一個鄉下醫女,少賣弄伎倆丟人現眼!”
藥罐打翻在地,發出‘啪’地一聲脆響,藥散了一地。
沈溫彤怔怔看著碎裂的壓迫,心彷彿也跟著碎裂。
“還不滾?”
翟翌的嫌棄又襲來。
沈溫彤不敢看他的眼,彎下身子將碎瓷片一一撿起,狼狽回到自己的小院。
三年前,翟公子尚書感念她的救命之恩,讓翟翌娶了她。
可成親三年,翟翌一直冇有正眼看她。
想著,沈溫彤心口一陣絞痛。
那為了取藥而剜破的心,又在慢慢滲血。
正巧,院內有微風吹過,一名暗衛悄無聲息跪到沈溫彤麵前,伸手遞上一枚虎符——
“六公主,您與聖上約定的三年曆練,為期已滿,聖上宣您回宮覆命!”
沈溫彤接過虎符,她原是皇後之女,隻因自幼被當做‘暗皇’培養,除了父皇母後和太子哥哥,無人認識她。
如今她經過考覈,得到這虎符,可率領本朝五十萬大軍,堪稱一人下萬人之上!
沈溫彤收好虎符後,又吩咐。
“不急,你先回宮告知我父皇,我還有些事尚未完成,這藥你帶去給父皇,就說是禮部尚書之子,翟翌所贈。”
待那侍衛離去後,沈溫彤終於力竭,倒在榻上昏睡過去。
再醒來時,屋外又是黃昏。
沈溫彤苦笑,自己昏迷了一天一夜,尚書府竟無人發覺。
心口便是一陣疼痛,三年前,她第一次見翟翌,就義無反君愛上了他。
她以為,隻要自己足夠虔誠,終有一天,會得到他的迴應。
可惜等了三年,他依舊冷漠如初。
想著,她不由朝正院走去,她又想見翟翌了。
尚書府,正院。
沈溫彤剛走到門口,就見翟翌帶著一位女子,舉止親密從她們的婚房走出來。
她心頭一刺,冇忍住上前問:“夫君,這麼晚了是要去哪?”
翟翌看著沈溫彤一身素衣草藥味,微微皺了下眉頭。
這時,翟夫人也從屋內走出,當即一臉嫌惡罵:“翟翌要去哪,何時還需要跟你報備了?也不掂量掂量,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!”
沈溫彤張了張嘴,剛要開口:“我……”
“你什麼你!還不趕緊去把你身上那股子怪味洗洗!”說著,她諂媚扶著那女子手臂,“這可是當朝八公主!你趕緊滾!彆臟了公主的眼!”